Cumberbaby_

一篇由我媳妇翻译的文
花了很多时间
凭着对这对西皮的爱x

我媳妇最好看了！！！

======================


（Hymnal） 献给他的赞美诗集


他来到这里不是为了得到宽恕，这东西对他来说根本不存在。他本来就不是上帝喜欢的那种类型，只有恶魔和鬼魂适合他。

他来到这里不是为了坐在教堂破旧的木制长条硬板凳上，去为他的灵魂乞讨。也不会独自坐在他们偶然经过的随便哪个危险黑暗的镇子里，只为了寻求那么一点刺激。

他来到这里，当他的身体正在逐渐坍塌，摇晃着，就像暴风雨中破败的房屋屋檐。

疲乏的肌肉勉强支撑着他向前移动；他来到这里，当他幽静的绿眼睛下的黑眼圈已经深的像一个空洞，当他忍受着的那些将他从冰冷汗湿的床铺中惊醒的噩梦开始出现在他那不眠的真实世界里；他来到这里，当他不想他的弟弟看见，知道，担心；疑虑着这东西产生的影响。

就像机械的钟表。

每过几个月，六七个夜晚，在某些不固定的时候，他会在这里或者另外一些几乎相同的地方，在美国Bumfuckville 的其他一些地方，双脚规矩的平放在地上，两只手都放在相应的膝盖上，身体轻微的向前倾斜。像是处于什么东西的边缘。

他就那么坐着，几个小时都保持着这个姿势，他的肌肉在叫嚣着，尖叫着叫他移动一下，它们抽动着，传来痉挛似的疼痛，或者别的什么。

然而就在黄昏偷偷的溜进来时，他全身上下会突然一下子放松下来。他把自己调整过来，无精打采的坐在座位上，就像平常一样。有时也许会再往后倾一点，碰到那些在后面支撑着他的树木。

然后他就会好了。在那么一段时间里。


=================================================================================


他开始于那些长长的手指突然悄无声息的插进他的短发中，他应该知道这会发生，即使是在最后。他把头歪过来，Sam正站在他前方俯视着他，看起来有一点恼火，但还是轻柔的伸出手。

直到那只大手缓缓地滑出他的头发，然后顺势搭在他的肩上，施加了一点没有疼痛的压力，然后松开，手臂极不情愿的缓慢回到他的身侧。

“你去了教堂？”Sammy说，声音里带着惊讶而且变得不再像他，Dean耸了耸肩。

“嗯哼。”

“为什么？”

Sam问，然而Dean只是又耸了耸肩作为答复。他不想谈论这个，特别是跟Sam。所以他决定勉强说出一些理由来应付。

“教堂里比较安静。”

Dean把他的头又更加的向后仰着，脖子靠在长椅后树木粗糙的表皮上。

当Sam的手触碰到他的脸颊上时，他不住地颤抖着，这彻底冲走了他眼睛下的浓重的黑眼圈，和他突出的颧骨上的於肿的疼痛。

“你没有必要保护我，你知道的，”

他说，就好像他理解一样。Dean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来回答他，Sam的手终究还是垂了下去。

他转过身去，叹了一口气，离开了教堂，留下Dean一个人坐在黑暗中，盯着他自己的脚。


=================================================================================


他不是不做梦，他也做梦，他只是对它提不起兴趣。他只是刻意让自已不要太关注自己的梦。

他不是不去考虑这些，他的梦，他的梦魇。不是不走进浴室，站在淋浴的洒花下，不管水压是多少，就这样站几个小时，让水击打在他的背部然后向下流走，当他将他的脸向上抬起，让水缓缓淌下积淀在他的眼窝里，感受着他眼睛上薄薄的压力，然后慢慢合上眼帘。

他不是不在乎，不是他的心实在是太冷漠了以至于除了狩猎以外什么都不在乎。他不是没有用他极具迷惑性的笑容和一口灿烂的大白牙来掩盖他心底的所有事情。

的确如此。他不是。的确如此。

因为他不能就这么看着这些从他的口中说出，让他的那些噩梦全都变为现实。他不能，让担忧开始弥漫，不能忍受将想法变为辞藻。对他来说这太过了，所以他小心翼翼的避开这些。

让洗发露的泡沫冲出他的头发，假装把恶魔的血从他已经干净的皮肤上冲掉，假装他在这喷洒下来的水柱中待上那么久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而不是隐藏。

然后他就会好了。在那么一段时间里。


=================================================================================


他正在擦拭自己的头发，毛巾粗糙的表面摩擦着他的头皮，他站在浴室门口，在通向卧室（如果可以称作卧室的话）的拐角时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不这么糟糕，匆匆把自己调整好。

让毛巾任意滑落到地板上，再把自己砸进床里，像是突然坍塌的山脊。他注意到Sammy已经离开这个房间了。Sam。天杀的。

他把头枕在自己的手臂上，试着不去想他有多不想睡觉，虽然他知道他必须这样做。他们两个中必须有一个人睡觉，并且他见鬼的确定他不会让Sammy成为那个人。

门是被踢开的，然而他已经在他能思考之前抓紧了藏在枕头下的刀。他的手要命的紧握着刀柄，好像放松在他的脑子里已经被遗忘了。

“双手都被占用了，我很抱歉。”

但当Sam一只手拿着装满中餐的食盒，另一只拿着咖啡，并小心翼翼的避开障碍物，不让它洒在手上时，他听起来并没有多少歉意。

“ow，操。”

他把外卖放到一张对着墙的椅子上，Dean终于找回了理智，又变得无精打采起来，他把刀放回原处，然后开始与天花板对视。

他开始喘息，当那些指头忽然覆上他的锁骨时，他们俩，结实地紧贴在一起，他转向身边，看见Sammy脸上带着一副困惑的表情。

他的胸上还有残留的湿度，都汇集在他尖锐的骨头间，然后Sam的手指缓慢的拖过那些湿润，描绘着他骨架的纹路。

他向上看，撞进了Dean幽绿的瞳子里，那里向他传达着恐慌，就好像他刚醒来一样。

Dean在发抖，并且他坚决地拒绝去想为什么。

“你知道这是你在12个小时内洗的第二个澡了，对吧？”他听起来十分担心，但他不应该担心，真的。

“是的，所以呢？”Dean成功地做到了漫不经心的耸了耸肩，并且尝试着不去过分关注在他胸膛上指尖的旋转，哦，天啊，他的中指更加用力地拖过，好像想要抱紧他。

“这对你来说难道不是太多了吗？在这期间我们甚至没有猎杀一只恶魔或者别的什么。”

忧虑让Sammy看起来更加的精疲力竭，然而Dean就只是见鬼的想让这东西消失。感觉这种天性就像作为哥哥对弟弟的保护和作为母亲对孩子的热爱的混合体，而他现在见鬼的根本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但他仍然讨厌Sammy的皮肤变得苍白，讨厌他自己有多憔悴不堪和单薄，讨厌他眼窝下的黑色如何战胜了他自己。

“我很好，Sammy。”

但他知道Sam并不相信他，他可以听到他除了那个昵称什么都没说的事实，可以看到这事实其实就在他的嘴里。

最终，Sam的手指终于拖过了他胸上的水汽，然后他转过身去，离开，将自己懒散地砸进他自己的床里，打开电视，没有再说什么。


================================================================


他对他的生活无从下手。但又不知道当他连这都失去了又该怎样过。

他无法想象还有别的什么东西适合他，而这让他觉得十分沮丧。他没有缘由地不想停下得想这件事。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杀戮已经成为一种本能融入他的骨血，而警戒却四处泛滥淹没了所有可悲的乐观。

他不能想着这些，让这些想法把它变得懦弱，因此，当他的皮靴戳进了倒下的敌人的头盖骨时，他几乎扛不住立马吐出来，连带着劣质速溶咖啡和胃液一起，但他只是粗暴的把那令人作呕的东西甩的远远地。

不再被困扰在自己的思绪里，至少不是在他醒着的时候。即使他知道这会发生，这些事情迟早会找上他。

他不想去考虑那爪子是怎样陷进自己的手臂的，这暂且还伤不到他，越来越多的伤疤只会让他感到麻木。在他见过他所见的之后，这已经没有什么荣誉可言了，他还能与他不认识的人说话，还能带着这么多他必须得有的怀疑只是为了生存下去，这已经是个奇迹了。

但他看见女人和她的孩子们在一起，并且是安全的；他看见他父亲的幻象告诉他他做得很好，脸上带着骄傲的笑容；他看见他的弟弟，就那么一次，安详平静地睡在他们旅馆房间的旧床上。

然后他就会好了。在那么一段时间里。


==================================================================


他用肩膀把门像灌篮一样使劲甩上，发出“嘭”的一声，几乎是拖着一条腿，一瘸一拐地艰难的把自己挪进屋。这巨大的噪音把Sammy从他的睡梦中惊醒。他的右手还在流血，刺眼的红色从他的指尖落下，在地板上留下一条漫长的血痕。

他想他刚刚还扭伤了脚踝，所以他只有重重的坐在他的床上，他尝试着脱下靴子，但他手上的血让靴子的翻皮变得滑腻，他的手指只能一次一次的从上面滑开。

他挫败地小声咒骂着，然后他就听到了Sammy在哪儿，从他尚未调整过来的呼吸下不停的诅咒着，平时柔软的音调此时充满了激动和愤怒。医疗箱在浴室的对面，他可以感觉到手上的伤口正在和空气中的氧气发生反应。

他小声地吸着气，发出嘶嘶地声音，身上的刺伤和包围着他的入骨的寒冷逼迫着他不停的放大声音，想着他的腰侧应该擦伤的十分严重，而且肯定会有一个显眼的并不让人愉快的印记大刺刺的印在他的胸膛上。

最终他放弃了逃避般的想着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转而低下头看着Sammy，从他坐下以来就一直跪在他旁边，神经质的紧靠着他膝盖的Sammy。


“Dean，到底他妈的发生了什么？”

他冷冷的说，然而Dean却想着Sam到底是在生谁的气。

“是最后一个还活着的了，那个我们没能解决的，我正从餐厅回来把我吓了一跳。吃的丢了，抱歉。但我解决了他。”

“我他妈的一点都不关心那些吃的怎么了，Dean。”

Sammy的手小心的放在Dean的手臂上，尽量不碰到伤口，他凝视着Dean，视线就像缠在Dean身上的绷带。

他声音里的愤怒，让他温柔的触碰变得不合情理。

“Sam，把我的靴子脱下来，左边那只，我想我扭伤了我的脚踝。”

此时此刻，心中的悸动远远重要于愤怒，他咬紧牙关，几乎就要成功的不发出一点声音，但当他的Sammy使劲扯开他鞋子上的系带，缓慢的，稳稳的脱下他的鞋时，他还是发出了一种近乎呜咽的声音。

“你还伤到什么别的地方了吗？”

愤怒依旧还在，混杂着担忧，然而Sammy还是不看他。这开始让他恼怒了。

“只是我的胸上和右边腰上会有一点淤青，没什么可担心的。”

Sam自顾自的嘀咕了几声，但没再说什么。但他也没有走开，他的手指轻压这擦过Dean手臂上干净的绷带。

“你不能再这么做了。”

Sammy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双大手正在他的衣服下游走，把它缓缓推过他的肚子，胸膛，肩膀。Dean让他把他的衣服推过他的头顶，然后脱下，他不想去考虑这个，所以他就不去想。只是专注于他手臂中的灼烧感，和脚踝的抽痛。

“怎么了，Sammy？”

Sam的手指戳刺着他躯干上已经变黑的瘀伤，当Sam终于愿意看向他的眼睛时，他发现里面有什么东西正在被撕碎。

“你不能连去哪儿都不告诉我就离开。你不能忽略那些事情，不告诉我，躲着我。你不会受到伤害的，Dean。”

Sam的手指轻柔地触碰他的脸颊，他左边的颧骨，描绘着他下巴的轮廓，感受着他颈项间脉搏的跳动。

这触碰无限的轻柔，轻柔得他几乎都感觉不到了，这让Dean情不自禁地从嘴中流露出了一声小小的叹息。

他威胁着自己闭上眼睛，努力地听清Sam在说什么。

“Dean，Dean。见鬼。Dean,你现在是我唯一拥有的东西了，你是我的一切。一切。”

所以你不允许去任何我不知道的地方而不告诉我。他看起来比他任何时候都要年幼，甚至是他在六岁时骑在dad肩膀上的时候，比那时更加脆弱，担心失去。

就在Sam把他的嘴唇压在Dean心脏处的皮肤上时，有什么东西深藏着渴望就这么直直的击中了他，Sam肩膀上硕壮的肌肉凸起的弧度，他脖子和肩膀的交接处，当Dean 把自己的脸埋进Sam的肩窝里时，他就是无法制止自己将手指插进他弟弟柔顺的长发。

Dean可以感觉到Sam的呼吸，浅浅的，但节奏很快，喷洒在他的皮肤上。

他知道他愿意做任何事只为持续这个瞬间，把它保护起来无论什么都不能伤害它。

“Sam，Sammy，你一直都是我的一切。你永远都是。”

他知道他无法承诺任何事情，他甚至不能保证他们俩明天还能不能活在这个世上，但他知道不会有任何事物能让他更加渴求了。

他伤口上的一条绷带和脖子上浅浅的呼吸。

-------FIN-------


====================


一发完！
感谢观看。

我爱我媳妇。